陶鶴自覺面上無光,強行扯出笑對歲歲道:“庶子頑劣,行為舉止不堪入目,未免臟了貴人的耳目,還請貴人移駕別處?!?br>
歲歲這熱鬧看到一半當(dāng)然是不想走,只是人家主人既然開了口她也不好強留,正準(zhǔn)備走,沒想到瞿云碩竟然突然哈哈大笑,一直笑出了眼淚,一手捧腹一手指著陶鶴道:“偽君子!偽君子??!你既叫她貴人,想必定是高門大戶來的客,能看你如此低叁下四點頭哈腰,真是快哉!”
陶鶴怒視著瞿云碩,招呼著仆從把他拖回自己院里閉門思過。可瞿云碩卻不依不饒,掙脫束縛,沖到歲歲面前,被安康及時推開,喝道:“放肆!”
瞿云碩踉蹌幾步站穩(wěn)后,形似瘋癲道:“我不防說上一說,就說說我這復(fù)陽城里人人稱頌,玉潔松貞的好父親,私下里,其實……”
“住口!”陶鶴面目猙獰,看上去像是隨時要殺了自己兒子的模樣。
歲歲卻扯了扯嘴角道:“做孩子的,總有許多心里話,為何不聽上一聽呢。”
陶鶴轉(zhuǎn)身隱忍道:“下官這次子形狀癲狂,怕是受了刺激,所言所說,盡不可信。”
“無礙,不過聽一聽而已,你說?!睔q歲看向瞿云碩道。
瞿云碩粗喘幾口氣,面上有種像是同歸于盡的暢快之色:“他就是個忘恩負(fù)義禽獸不如的偽君子,真小人!原先就是個識得幾個字的酸腐書生,后被我那瞎眼的母親看中,入贅進(jìn)我外祖家,靠著我外祖真金白銀的托舉得了個便宜員外郎的身份。偏又記恨自己入贅之舉為人恥笑,就為他那可笑的自尊,他便是連親生兒子都能謀害!貴人可千萬別被他那副道貌岸然誆騙了去??!”
眼見瞿云碩癲狂至此,瞿慧護(hù)著他不至于摔傷,卻也暗暗拉扯著他的衣袖求他不要再說了。
陶鶴已完全無法維持住表面的冷靜,一掌打下去,用了十成力,竟是將瞿云碩打的昏死了過去。
瞿慧驚叫一聲,痛呼“我兒!”然后一把推開陶鶴,將他推得倒退兩步。
仆從背起瞿云碩就往外跑,瞿慧一路哭喊出去:“去找大夫!找大夫??!”
這一通鬧得,可謂是人仰馬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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