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四點,風像未醒的獸,從城市裂縫中緩慢地穿過。
林湛坐在旅店的落地窗前,雙手握著紙杯,指節(jié)蒼白,熱氣蒸著他略顯疲倦的臉。他已經坐了三個小時,沒動。窗外的街道燈火寥落,一間面包店還亮著燈,烘焙的香氣若有若無地飄進來,像某種過去的錯覺。
他對面包沒感覺了。他對任何「還能再來一次」的事物都沒什麼感覺了。
桌上攤開一張紙,上面有日期,有時間,有一張模糊的校園地圖,還有一段很短的筆記,用他自己寫下的字跡:
「這次只用觀察,不能下手?!?br>
他盯著那行字很久,像是從別人那里借來的一段記憶。他記不清是哪一次留下的,可能是第二十七次,也可能是第一百五十二次。
他已經不再紀錄了。紀錄讓人以為這一切有條理、有進展,但事實證明,那只會讓絕望變得有秩序。
旅店里的電視播著靜音新聞,標題滾動著類似的話語:「能源委員會疑似封存實驗室資料」、「前研究員稱時間不存在未來為誤報」……
林湛沒看。他只是偶爾會在這類新聞里看到自己——不是名字,而是自己「參與的結果」。
他從來沒有成為主角,只是齒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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